落日_十五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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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2/5)

地、或者草绿棉军装传来,有一种奇异的、空灵又沉闷的质感:“死不了。”

我靠。我都愣了,这话简直像十二岁的闵阔说出来的。我眯缝着眼,暗沉沉的房间,桌椅柜门都错位,看不清闵阔到底有多高。

一个瞬间我觉得自己只有六岁,小小地缩在喜羊羊灰太狼的棉被里,脑袋是一样的不清醒,却好像有一种温暖的幸福。

眼睛再一闭一睁,房间里的灯已经关了。我一片空白地盯了天花板很久,窗户透出夜晚的光好像一直是蓝白色。我拧了个身,才发现闵阔坐在靠床的柜子边,吓了一跳。我的房间坐北朝南,位置很好,白天都是阳光,夜晚都是月光。记忆里上一秒还是满室台灯,视觉系统早背着意识适应了黑暗,看得清闵阔低垂的头,发梢洗过似的泛着顺滑的柔光,坐在小凳子上,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我屏息听了很久,听到了他微弱和缓的呼吸声,听到温和的气流扰乱空气中的灰尘,木制的床板和凳脚,纤维弯曲破碎的细响。月光泼落也似有声,哗哗地刮过玻璃窗户,也可能是风。

枕边还搁了我写作业的椅子,面上摆着水杯和保温瓶,水杯里有小半水,应该已经凉透了。我感到有点闷,动了动,被子上的大衣发出嘈杂的摩擦声,在静夜里惊天动地。闵阔的呼吸顿了一下,轻缓地抬了头,看向我。

我和他对视。脑袋清醒得像今晚的月光,澄澈透亮。

闵阔很小地叹了一口气,伸手掖了掖我的被角,还没有睡清醒。他伸了伸腿,骨骼错出咔咔的动静。“喝水吗?”他声音沙哑,近乎耳语地问。

他伸手碰到水杯,陶瓷的杯身把他冰得手指一蜷,于是摸索找到热水瓶,开始掰末端泡白的木塞子。

“不用。”我小声答。闵阔还是拿起杯子,把冰掉的半杯水倒掉,脚步声从卧室穿过客厅进到厨房,又从厨房踏过客厅回到卧室,经过每个地方,拖鞋敲打地面的声音都不一样。

闵阔把水杯放下,打开保温瓶,雾气腾起。他换了个方向防止热水溅出来、烫到我,续了一杯一百摄氏度白开水。在夜里放那么久,就算保温大概也没有刚烧开的滚烫了。

他放好杯子,摸了摸我的额头。刚拿过杯身的手心是暖的,指尖还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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