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_十五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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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3/5)

还好,没事。我听到他心里说。

我想到他就这么在初冬的夜里坐了一晚上:“你去睡吧。”

闵阔抬头看一眼透光的窗:“没事。”他动作幅度都微小,好像怕打扰到不断流逝的时间。

似乎快到黎明时分,有一道白光闪过窗外,隐隐有汽车的轰鸣从不远处的大街上传来。寒冷让世界变得很有空间感,黎明又总是放大最微末的变化,新的一天。我突然想到小时候一次停电,闵阔和我搬着小板凳坐在阳台,有风的夏夜里看对面楼栋不断闪烁的几把手电筒,一边挖西瓜瓤子吃,爷爷点起蜡烛,穿过客厅,拿过来一只。同样是橙黄的光,像时光,往每一个角落里流窜。

暖光和冷光就在黎明时分交错。我睁着大眼睛感到分外清醒,发烧像流水一样从我身上离去。窗外很慢又很快地亮起来。

闵阔静悄悄坐在我身边。这一觉睡得很好。

闵阔硬拉我去医院体检。

他原话是:有没有什么问题都提早检查了,图个安心,免得影响高考。

话是没什么问题,最后一句听得我抓耳挠腮,很是不快,对闵阔这种目光短浅的功利主义意见很大。闵阔没有辩解,像个每天板板正正穿着制服假装威严犹在的退休老军官,言出必行,不容置喙。

我捏着挂号单左突右冲,周三的医院人满为患。闵阔落我几步之外,在各个体检口串起比我稍小的一个路线圈。

我摁着抽血针眼从人群里挤出来,挂号单皱巴巴地团在外套口袋里。闵阔随手拿出来,上下扫几眼:“你饿不饿?”

“饿。”我坚定地说,为了抽血一早上竟什么也没吃。

“走吧,吃完再继续。”他折起勾了一半的单子,接过染了个血点子的棉签,丢到角落贴着“医疗垃圾”的黄色垃圾桶里。

我把外套袖子穿好,跟着他从急救中心穿行出来,掀开厚重的透明门帘,铺面一股清新的空气。

我回头看了看:“你上次是来这包扎的吗?头。”

闵阔也回头,淡淡瞥了一眼:“不是,救护车上就包扎了,来医院检查了一下。”

我想问你怎么对这条小路这么熟,猛地想起爷爷去世前都是他来照顾,我在上课。爷爷住了一段时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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