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小狗在熟悉的树林里狂叫,黑暗中没有半点回应,什么时候出去不好,偏这时候不在,真是关键时候掉链子!它急得团团转,李拈花还躺在另一片林子中,昏迷不醒,被这么远丢过来,也不知伤势如何,更不知等转灵潭仪式结束,那些人要如何处置她。
思及此,小狗撒开腿,向第一峰方向跑去,不管是她母亲吴霖,还是谁,甚或何辛,只要来个人,来个尚算可靠的人救一救她就好。
草丛间白色的身影飞一般掠过,正在吃草的兔子感受到身后的疾风,慌忙抬头,四下张望,什么也没有看到,只发现残留的云气。
树林里有议论传来,小动物才能听懂的议论:
“那是什么?云气?”
“妖气?”
“灵气?”
“第七峰的灵兽有这样的云气吗?”
“那些是畜生。”
“咱们也是畜生。”
“刚刚跑过去的不是畜生吗?”
“你跑起来有过云气?”
“没有。”
“所以,闭嘴吧,管好咱们自己就好。”
窸窣的议论声退去,树林再次变得安静。
回到第一峰,小狗直奔“千劫阶”,半途听闻悠扬的箫声,在这春日月夜,带有一丝沁凉、一丝温柔,连他也不由停住脚步。这箫声,他听过一次,彼时还不懂其中意境,李拈花说箫声如人,那时她双手托腮抵住窗台,赞叹:“真温柔啊,他定也是个温柔善良的人,若否,吹不出这般箫声。”
它想问什么是“温柔”?为什么一段箫声就能听出这许多?还想问,为何她听见箫声,连眼睛也变得光亮。它不知那意味着什么,却有些不高兴,因为李拈花跟它在一起时,眼中就没有那种光。
李拈花说那个人善良,她多半是对的,李拈花信任那个人。既如此,是否可以向他求助?
小狗循着箫声过去,在离千劫阶不远的一块崖石上找到对方。崖石向外突出,悬在半空,下方是千丈崖壁,寻常人不会靠近这种危险的地方,那抹湖蓝身影却坐在石块边缘,双脚悬空,轻轻晃荡,视下方黑黢黢的悬崖如无物,颇有几分潇洒出尘。
谪仙,李拈花说出这两字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