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庄那女人倒也不是一无是处,居然给他长脸了。”另一边观台被清了场,只坐着谢生与二弟两人。谢生晃荡着二郎腿,从银盘里拈几粒榛子丢嘴里。
谢二没有回应,谢大抬头就见自家弟弟一脸饶有兴味地望着场中。“你不会是看中姓裘的小娘们吧?往常你不是最嫌弃这些庸脂俗粉?”谢大推推他。自己与桓庄都好美人,往常出去猎艳没少喊谢二,但他总是兴趣缺缺的样子,说对大街上那些没兴趣。不是没问过他喜欢甚样的,自己作为兄长,有责任给自家弟弟物色美人,谢二却敬谢不敏。
倒不是自家二弟断情绝欲,是个圣人,谢二带过不少女子去城郊的小榭,那是兄弟俩的安乐窝,自己也常去,所以撞到过几回。如何说呢?只能说二弟口味独特。桓庄喜欢风骚的,越风骚越够味最好,大老远都能闻到一股狐狸骚味。他喜欢温顺可人娇滴滴如小白花的,声音莺啼婉转,一开口就能叫人骨酥脚软的最好。
谢二带回来的女人不全是美人,以他的眼光来说有些甚至不过中庸之姿,根本配不上自家二弟,二弟却很有兴趣。后来他用心观察发现,那些女人约莫有个共同点:够劲。一同住在城外时,一些月黑风高的晚上,会有尖叫声从二弟的院子里传出,或是令人面红耳赤,或是叫他汗毛直竖。
二弟比他会玩,他深信,每每忍不住想要讨教一二,却在对上二弟那双有些清冷、疏离的眸子时退却。曾几何时,天真的小孩总跟在他脚边“兄长,兄长”地叫着,而今他总觉得哪里变了,虽然二弟依旧跟着他们高谈阔论、吃花酒胡闹,他也说不上来哪里变了,但就是隐隐有种难言的感觉。比如,过去兄弟食宿一处,现在他的院子都不让自己进去。
比武场上的人散去,谢无厌扔下手里的榛子,丢过来一句:“我去去就来。”匆匆走了。
这厢李如仙出了比武场,李拈花与伯齐迎上去,不等李拈花开口,她拂开伸过来的手:“别跟过来,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可你……”“身上还有伤”没来得及说出,李如仙已经走开。李拈花想追上,被伯齐拦住。
李如仙受了不轻的内伤,胸口滞碍,脚步虚浮,脑中混沌,并不清楚自己要去哪里,只走走停停,随步而至,走到哪里算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