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野景行一拍桌子,一大屋子的女人突然噤若寒蝉。她站起来,眉角微微一扫,全场人都觉得她是看向了自己,竟然下意识回避她的目光。她环视一圈,厉声道:“老夫不懂规矩,你们倒是懂啊!亏你们自称名门旺族!江清流娶个老婆到家里,是为了天天给你们端茶递水的吗?”
要是江清流,薄野景行早就拍案而起了,偏偏她一副小媳妇的样子,薄野景行凑近她:“你哭了?”单晚婵赶紧伸手去摸自己脸,薄野景行一挥手:“去就去啊,你哭什么。哼,不过你们这位太奶奶架子倒是大,让老夫给她请安……”
“不是吧……”薄野景行满腹狐疑:“你这个少奶奶还要负责洗衣服?”
有个女人仗着辈份,这时候就插了一句嘴:“她孝敬长辈,有什么不应该?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你不过就是清流屋里一个小的。”
周氏把其他女眷都打发了,这才示意单晚婵过去:“奶奶知道你心里委屈,但是男人啊,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清流这样迎她进门,已经是很为你着想了。”
薄野景行是不耐久站的,周氏甜汤还没喝第二口,她就冲旁边站着的下人一瞪眼:“瞎了?没看见老夫还站着吗?”
这时候一个个坐得稳如泰山,也没人让单晚婵坐下。薄野景行左右一看,也难为这个房间挤了几十个人还有坐处。他就往太夫人旁边椅子上大马金刀就是一坐。
“啧,这都谁教你的?”薄野景行一脸“慈祥”地教育,“女人太懂事,不招人疼。”
单晚婵垂下头,半天才嚅嚅道:“可是清流并没有告诉晚婵……”
薄野景行闲着无事,她开始闲操心了:“那为何至今无后?”
“江清流去惊风坞,你如何不跟去?”他摘了一片梨树叶,兀自把玩。单晚婵声音温婉:“夫君是有正事,晚婵一介妇人,也帮不上什么忙。自然是在家料理家事了。”
周氏桌案旁边的位置,那是江隐天的位置,平素谁也不敢坐那啊!她轻咳了一声,明显不悦:“老身有让你坐下吗?”
“……”
过了足足一刻,薄野景行终于发现自己想不明白:“所以?拜托,就算老夫作客江家,也没理由这么早让客人前去请安的道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