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晚上,他照例带着酒前来薄野景行所在的囚室。薄野景行与他对坐,因为有他照料,她身上穿着干净的白袍,头发也不似以往的蓬乱。江清流照例以湿毛巾帮她擦身子,因为常年幽囚,她的肌肤是那种几近透明的白皙,隐隐可见青色的血管。整个身材清瘦却骨肉匀停,以烈酒擦拭的时候,会微微泛红,如同施了一层薄薄的胭脂。
江清流脚步不停:“我倒是看不出来,你竟这般操心。”
薄野景行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方才问你不感兴趣,这时候没见老夫正吃着东西呢吗!”
洞里大火已经彻底烧起来,到处都是烤肉的味道。最后肉焦了,香气变得有些恶心。江清流把石板盖好,抱着薄野景行躲进了岛边一处花棚。
小男孩冷哼一声:“我不是三四岁的小孩子,不用你教。”
薄野景行饶有兴趣:“怎么庆祝的?”
江清流看她往自己身上的伤处有模有样地涂了好一层紫花花汁,将信将疑,还是采了那些白色的藤花过来生嚼。那藤花味同野草,又苦又韧,简直是难以下咽。薄野景行涂完紫花花汁,好像确实是好了些,她又采了许多白花堆到江清流面前:“快吃快吃。”
薄野景行摆手:“老夫与你爷爷江少桑平辈论交,称老夫一声爷爷也不会辱没了你。”
薄野景行也是喜形于色:“啧,我的孙儿长大成人了。眼瞅着就要娶媳妇了。可惜老夫喝不上这杯喜酒。”
那怪人谍谍怪笑:“小娃娃,老夫是江湖第一高手高手高高手,薄野景行。”
周围一片火焰冲天,连泥土都在猎猎燃烧。江清流用旁边未被泼上桐油的泥土堆在她身上,很快扑灭她身上的火苗。洞里已经浓烟滚滚,他抱起薄野景行,将她举过洞顶:“抓住洞口!”
“带胭脂丸没有?”他低声问。薄野景行点头,江清流起身将她背在背上,悄声道:“我们必须找点吃的,然后找地方御寒。”
薄野景行大怒:“臭小子……”
洞里江清流几度提气,只觉丹田剧痛。知道毒已入肺腑,他叹了一口气,几乎不抱希望地说了一句:“你要还能动,拉我一把。”
江清流老实不客气地取下来,挂在自己脖子上:“我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