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勇于承担这份责任，便是一个真正有勇气的人，他身为侯爷，属下在军事行动中阵亡本也是正常之事，但他没有推卸责任，有自责的勇气，便不是一般的王侯贵族之流所能做到的。

蓝徽容微弱地摇着头，想摆脱他的扼制，却在他越收越紧的手中渐渐无力，鲜血直冲脑后，强自撑着对慕世琮绽出一个悲悯的笑容，一道闪电劈过，映得她的笑容格外凄婉。慕世琮被闪电一惊，觉这笑容如盈盈夏水淌过他的心，周遭万籁俱寂，风雨之声远去，凉意透胸而出，他稍稍松手，蓝徽容缓过气来，急运内力，右肘击上他的胸前，将他击出数步之外。

“嗯。”

一整日，慕世琮都黑着脸，对蓝徽容视而不见，蓝徽容递给他什么东西，他也只是漠然接过，眼角都不瞥她一下，蓝徽容见他竟如小孩子一般赌气，有一丝好气又好笑的感觉，直忍到黄昏时分，慕世琮去了慕王爷大帐，才放声笑了出来。

孔瑄见她面色渐好，心里高兴，口中却笑道：“方校尉，今晚我再教你一个乖，那就是：女人千万不要轻易和男人打赌。”

慕世琮气力散尽，仰面躺倒，良久之后忽然抽搐而笑，笑声充满无奈与悲愤：“你知道什么？！我现在就是有心有能力杀光那些西狄人，也不能下手，不能胜也不能败，你说，我又怎么替聂伯伯报仇，又有何颜面回去见蕤儿？！”

她额头砸在地上，剧痛下清醒过来，挣扎着坐起，见慕世琮对自己怒目而视，茫然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蓝徽容伸手接过，看着他替慕世琮擦干头发，细细回想他刚才所说之话，一股暖意涌上心头，走了过去：“我来吧，你也湿透了，回去换身干净衣裳才行，总不能三个人全部病倒。”

“你们两个，一个醉，一个昏，我怎能放心。”

孔瑄大步走来，俯身将蓝徽容抱起，冷冷地看了慕世琮一眼：“侯爷，昨夜之事，你就真的想不起来了吗？”不等慕世琮回答，抱着蓝徽容出帐而去。

“我敢打赌，一局棋的时间，侯爷必会来此，你愿不愿意和我赌？”

孔瑄转过身来，面上已是严肃神情，二人随着慕世琮往较场而去。

蓝徽容慢慢走近，慕世琮缓缓抬起头来，风雨中灯火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