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天地承载着最深的记忆,一瞬间,蓝徽容看到了他眼眸底处的血腥和戾气,心猛然一惊,来不及反应,慕世琮已扑了上来,右手紧紧的扼住了她的喉咙。
“你有没有很伤痛的往事?象侯爷这般郁积于心的。”
蓝徽容渐感不支,靠在椅上低低应道:“东风吹醒英雄梦,笑对青山万重天。”
蓝徽容得意一笑,转身向帐外走去,孔瑄跟了上来:“你先别回侯爷那,我敢打赌,他等会一定会到我这处来。”
蓝徽容算了算时间,知此时慕王爷正在考较慕世琮的功课,应该没有那么快过来,遂点头道:“好,你说赌什么吧!”
孔瑄见她进来,脚步虚浮,忙过来相扶,手刚碰到蓝徽容左臂,蓝徽容‘嘶’地吸了一口凉气,孔瑄将她衣袖捋起,这才发觉她手臂上竟有伤痕,他猛然抬头:“怎么受了伤?”
蓝徽容忍住苦意,微微一笑:“你就把我看成男子就是,在这军营之中,有时我还真忘了自己是个女子。”
他站起身来:“身上还有没有伤?”话一出口,两人同时面上一红,孔瑄回过神来,自嘲道:“我还真是把你当兄弟了,你自己解决吧,下次莫再这样了,他要怎样,就随他便好了。”说着将药瓶丢给了蓝徽容。
“怎么不下手?男人可没有这么迟疑不决。”孔瑄双手环胸,笑道。
眼见风强雨盛,山路难行,蓝徽容就着依稀的灯光摸索着进了一片树林,林间漆黑一片,她举着灯笼看了一圈,未有发现,正待转身出林,忽然停下了脚步。
“不用理他,大不了和他再打上一架。”孔瑄笑了起来:“这几年,打的架还少吗?”说着出了营帐。
风雨中不知行进了多久,慕世琮数次由她肩头滑落,她又忍着疼痛将他背了上来,好不容易支撑到与孔瑄约定的林中,两人齐齐跌落于地。
雨下了大半夜,慢慢止住,晨间便有些清风委婉,凉意习习,提醒着人们已经进入了夏末,清风拂过山间,传来阵阵婉转悦耳的鸟鸣声。
暴雨倾泄,山间泥泞难行,蓝徽容即使披了蓑衣,也是全身渐湿,手中气死风灯摇曳闪烁,微弱的灯光照映下,她在山间寻找良久,仍未见慕世琮身影,心中忧虑之情渐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