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把徐子陵的魂魄从无限远处召回来,幸好这梦般的美丽现实仍未消散,仍是那么实在,令人难以相信却又具铁一般的现实。
唇分。
拐过一个弯,石青璇动人的倩影倏地映入眼帘,徐子陵止步。
花萼楼外靠湖的木构平台上,李世民、寇仲倚栏朝龙池眺望,等候徐子陵回来。
寇仲微笑道:“阀主对宋缺高傲的评语,指的当是他老人家坚持南人正统的信念。阀主既肯直言,我也不用瞒骗阀主。唉!我下此决定前,曾经过心内一番挣扎,最后决定接受妃暄的提议,一半是因子陵,另一半却是为自己。”
手下此时来报,秦王李世民到。
寇仲苦笑道:“此事说来话长,实在一言难尽。阀主今早说的话命中我的要害,为了男儿霸业,我虽与宋家二小姐订有婚约,却从没关心她心内的想法和对我的期望,致误会丛生,爱恨难解。而惟有这与阀主共抗外敌,消弭中土大祸的壮举,始可令她回心转意,明白我寇仲是怎样的一个人。”
寇仲点头道:“秦王之言有理,不过据我所得的各方消息,令尊确有杀我的决心,只不过会耐心待至联军撤退。”
李世民脸上现出凝重神色,道:“父皇因少帅和我的关系,目下确站往太子的一方,所以我们要应付的不但是太子和齐王,还有父皇,否则将功亏一篑。”
夕阳从西窗透入,令厅堂充盈着日夜替换韶光流逝的气氛。
徐子陵用力紧拥她,立誓绝不让任何事物再伤害她,柔声道:“他是一个因犯下弥天大错致下半生活在悔疚交集中的可怜人,但同时他亦是有能力破坏中土一切希望的可怕魔君,这样说青璇明白吗?”
寇仲装出初到贵境的样儿,随口赞叹厅堂的布置和陈列的珍玩,事实上他是旧地重游,还在内进李渊的办公室坐过他的龙椅,把玩过龙玺。
李世民道:“要对付少帅、子陵和锋寒,不是单凭一批高手可以办得到的,必须调动兵马,重重布防,即使如此,仍没有人可有十足把握。上趟围剿石之轩是最佳前例,父皇岂敢再轻易犯险。且一旦失手下让少帅突围而去,父皇将招天下唾骂鄙视,一失再失,如何团结一致应付颉利的入侵?少帅不用多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