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不知,如今断案要靠逼人起誓?”
赵阶踏进门,面沉如水。
光线洒在他身上,将他的身形拉长,颀长的影子一路沿着地面向前,直至盖住温念枝的裙角才肯作罢。
见他到来,众人起身,刚想打招呼,却见赵阶身后还跟着几个人!
一人做媒婆打扮,一人乃官府衙差,还有一人,是当初为庄赵两家保媒的赵家长辈。
庄母见他身后的三人,表情微变,看向赵阶:“这,赵家公子这是何意?”
赵阶将三人请入座,奉上茶,随后回答庄母的话:“庄府既然要求解除婚约,阶自当遵从,特意请来当初保媒的几位做个见证。”
比起容欢吵闹撒泼退婚的态度,显然赵阶的态度更让人不安。
连官府的文书衙差都已请来,一看就是动了真格。
温念枝忍不住给赵阶递眼神,示意他不劝也就罢了,怎么还跟着拱火?
赵阶瞧见温念枝的小动作,心底余气尚未消,想起这女人方才那副笃定坦荡的语气,赵阶眉心压了又压。
火气对她发不出来,便转向容欢:
“庄姑娘上门退亲还口出污蔑之言,不打算解释一二?”
容欢脖子一缩,全然没了方才的嚣张。
“污蔑?我哪污蔑了?是非清白自在人心……”她移开目光,不敢跟人对视。
这时,保媒的媒婆摇着绢帕,发出夸张的笑声:“哎哟,这可是今日我听过最大的笑话了!听姑娘所言,你并无证据,上下嘴皮子轻轻一碰,却能说出这等骇人的流言?”
“你又是谁?此处轮得到你撒泼?”容欢不买账,怼不起赵阶她还怼不起旁人?
这可把庄母吓一大跳,连忙去捂女儿的嘴,小声劝着:“乖囡,你怎么敢斥媒人婆子,可消停些吧!”
场面升起了几分火药味,容欢脸上的不忿落在每个人眼中,赵家族老见庄府小姐竟是这副模样,不禁连连摇头:
“庄夫子在文人之中颇有清名,怎么会教出这等不知礼的姑娘?”
此话听得庄母羞愧不已,连声叹气。
赵阶不愿众人在细枝末节上多做纠缠,从怀中拿出另一份庚帖,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