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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卖嫁妆?”
西厢房内,烛火摇曳。
赵阶坐在灯下执手下棋。
他依旧黑缎覆眼,高挺的鼻梁被遮住半截,似将月华半藏,引得人愈发好奇黑绸缎下的神采。
温念枝看着赵阶在蒙眼情况下,精准无误将棋子落在盘上,十分惊奇。
烛火幽幽,衬得赵阶身影明暗交替。
他声音泛冷,仿佛夹杂着三月的凉雨:“嫂嫂准备做个什么营生?肥皂?或者香皂?”
这一声嫂嫂暗含讥讽。
可温念枝没听出来,与男子同处一屋檐下让她不甚自在。
赵阶给人的压迫感更将她逼到想逃。
她努力克服心里莫名的紧张与害怕,思索起赵阶的话:“肥皂?香皂?这是何物?”
“嫂嫂不知?”
赵阶注意力终于从棋盘上抽离。
双眼蒙着浓黑色缎带望向她,沉沉的黑色仿佛将人包裹。
隔着布都感受到赵阶那洞穿人心的眸光。
真是奇怪,小叔子昏迷醒来,仿佛变了个人。
温念枝一边疑惑,一边在记忆中翻找,确定自己未曾听过肥皂香皂之名。
莫不是什么高级香料?
她是庶女出身,地位卑微不受宠,家里的好东西从来轮不着她,因此温念枝自知见识不深。
被赵阶问起来,她答不上话,表情有些无措。
只得沉默。
感受到她的沉默,赵阶不由侧目。
他记得,温念枝提出变卖嫁妆,是在她落水之后。
那时她面色贪婪,喜上眉梢,似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致富之法,叫嚷着商业蓝海,愚昧古人之类的话,浅薄虚浮的模样叫人印象深刻。
那是他首次在温念枝脸上,看到如此违和的表情。
此后这般小人得志的神态时常出现,并伴随着一些荒唐古怪的馊主意,闹得整个家鸡犬不宁。
直到赵阶忍无可忍,出手弄死了她。
这会温念枝却忽然乖觉起来,局促不安的举止让他倍感奇怪。
“你果真不知肥皂为何物?”
赵阶不再掩饰,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