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霜，今天收多少货了？”
邓柿霜是她在回春堂结识的医女，与她同岁，性子却比她坚韧许多。
听回春堂伙计说，她原是孤儿，被回春堂的大夫收养，取了个中药名，叫邓柿霜。
邓柿霜瞧着后面一望无际的队列，长叹：“还早着呢。”
温念枝自觉过来帮忙，眼前山民的药材已经清点完毕，是些车前草等常见中药。
邓柿霜给山民结完药钱后，开始验收下一位。
来者是个身形微壮的汉子，他将装满了韭菜籽的布袋重重拍在两人面前，语气催促：“搞快点，老子还有事！”
韭菜籽也是一味中药，主打舒肝健胃，行气理血。
邓柿霜闻言，照常抓出一把细细查看。
只是越看脸色越差。
她递给温念枝：“你瞧瞧？”
韭菜籽黑扁，似细碎的小石子静静躺在手心，表面磕磕巴巴，有些褶皱，单独捏起一颗细看，能瞧见其一面隆起一面微凹，网状纹理遍布籽身，乍一看没什么问题。
但温念枝相信邓柿霜不是无的放矢之人。
她又翻看了几颗，果然，拿起第三颗时瞧出了问题。
这颗籽同样黝黑，但周身光滑，偶尔有稀疏皱纹，却鲜少见韭菜籽独有的网状纹理，且这颗籽有棱有角呈三角形，与韭菜籽的黑扁模样并不相同。
这颗是葱籽。
葱籽与韭菜籽极易混淆，两者长相皆黝黑细碎，经验少些的伙计根本分辨不出，很容易被糊弄过去。
尤其此人还将葱籽和韭菜籽混合在一起，真假掺半，更加模糊视线，若是粗心些的老伙计说不定都被骗住。
温念枝也是瞧了好几遍才敢确认。
她与邓柿霜相视一眼，心中皆有了数。
“这位好汉，您的药材不符合咱们回春堂的需求，您还是去别家问问吧。”
“不符合？你什么意思？！不收老子的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