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气氛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赵阶靠坐在马车左侧,单手撑着下颌,似在闭目沉思,
窗外的夕阳透过青色的帘布,洒在他侧脸,将他的轮廓勾勒得一清二楚。他一动不动,隽朗的面容像是宫廷匠人用最上等的青玉雕琢而成,气质仿佛不似凡尘俗客。
唯有鬓角散开的一缕发丝,给这副身躯增添一丝鲜活人气。
马车内的沉默,如春日疯长的野草。
车厢狭小,仅坐了温念枝和赵阶,方才那老画师趁着混乱逃走去了。
两人共处一室,温念枝连赵阶呼气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她不自然的挪动身子,极力撇除心底的别扭感。
方才被打断的思绪在沉默里发酵。
对了,赵阶怎么会出现在这,还与一个赤身裸体的浪荡子缠绕在一起。
听那浪荡子的口吻,似乎是赵阶主动绑了他?
难道小叔子真的好这口?!
温念枝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乱想的脑子,开始往更离谱的方向漂移。
她记得四姐姐偷偷瞧过一个话本,里头写到有些歹人心怀不轨,会强行挟持心上人将生米煮成熟饭,以结良缘。
莫非赵阶心中也打着这种主意?准备将那浪荡子扒光衣服,先成好事再做打算?!
不会吧……?!
比起赵阶好男风,更让温念枝难以接受的是,赵阶竟然对一个男子使用这等卑劣手段。
这简直,简直……
温念枝表情精彩纷呈,看向赵阶的目光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和鄙夷。
“收起你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赵阶似乎知道温念枝心中所想,语气冷冷又嫌弃。
“大嫂不是在回春堂抓药吗?跑来青楼妓馆附近做什么?这是深闺妇人该来的地方?”
赵阶十分清楚如何叫温念枝闭嘴。
果然,温念枝表情僵住,开始窘迫起来。
今日发生了太多事情,被赵阶着突如其来一问,她反而不知该从何解释。
其实赵阶一闻她身上的味道,就知道了大致情形。
温念枝身上有股很浓重的药味,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