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广的湛蓝之中,无数条大马哈鱼正成群结队地穿过山涧、峡谷、急流和险滩,从深邃的大海洄游至它们童年的故乡。
我也坐上了返乡的火车,带着一颗无比眷恋自然的心,履行着驯养般的使命,逆流而上奋力地跃出河面,跳过瀑布和堤坝,只是为了在出生地产卵死去,继续她传奇而悲壮的一生。
母亲还是一如既往的在车站接上了我,奖励般地询问我想吃些什么
“吃烧烤吗”母亲轻声问着。
我没作声,当她踏上家乡的那一刻,她就开始眷恋起了他乡的味道。
湿润阴沉中,翻腾的麻热在口腔中冲撞,灼烧的牛油带着炝燥的香气,浸入脆嫩的百叶滑进喉管,每一根毛细血管都在颤栗,大汗淋漓地叫嚣着夜的魅力。
“火锅”我回道。
“死老辣的有啥好吃的。”我妈回应道。
我又想起,那煮的骨脱肉烂的枣红色猪脚被铺推在洁白的米饭上,咸鲜清醇的底味缀上酸菜的酸,剁椒的辣,榨菜的咸,油菜的清以及卤蛋的醇,再浇上一勺浓郁的热卤汁,口腔中立刻百味交织,奇迹尽显。
“猪脚饭”我又问道。
“破猪蹄有啥可吃的。”依旧被她否定掉。
“那你说吃啥,我说一个,一个不行,那你问我干啥”我的小脾气有点上来了。
沉默了一会儿,“算了,咱俩别出去吃了,你随便做点啥给我吧!”我说道。
“那你想吃啥”我妈又问道。
又回到了开始,我无奈地说道:“那就吃点没吃过的吧,你之前做的我都吃腻了,整点新鲜的,你没做过的吧,看看你的厨艺有没有提升。”
“就你妈这厨艺还需要提升你妈啥不能做呀”她夸下海口。
她的无所不能,激起了我故意刁难的心,“我还没吃过土馍,老妈你整个土馍给我吃吧,我看别人说可以预防水土不服,我这刚从长春回来,不知道还能不能吃得惯你做的菜。”
母亲说:“这有什么难的,还想吃啥?”
“再来一道土豆炖豆角吧。”点餐终于结束了。
睡一大觉儿之后,我从房间走出来,看到了桌子上刚做好的晚餐,感到很是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