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不语,于大梵神像之下,一齐吟诵《往生咒》。
不觉间,天色微明。旧沟院内外一片寂静。
偶有乌鸦夜归巢,啼鸣三两声。
金佛山下,少年随着师父策马飞奔。
少年似乎跟不上师父的步伐,喘着粗气低声抱怨着:“师父这哪里是赶路,分明是要累死我。”
说话间,又向师父比了个空拳。
师父走得太快,衣衫被风吹得鼓起。也不回头,嘴角勾勒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道:“有那体力乱比划,还不如快些行路,还有正事要办,眼下到长陵城还有不到百里了。”
少年撇撇嘴,抱怨道:“师父既然,何不御剑带着我?若以师父修为御剑而行,这区区两千里,不过几个时辰,何必辛苦你我日夜兼程半个多月,马匹都换了好几回。”
师父道:“你以为我不想?”
“既然想,为何不做呢?”
师父正欲开口,却忽然停住了脚步。少年一时来不及收拉缰绳,直直向师父撞去。
少年不解,低声问道:“怎么了?”
师父示意少年噤声,随后侧耳去听,叹道:“该来的总会来。”
少年已稳住马匹,闭目倾听,却只有入夜松风,不由得大为疑惑,问道:“师父,你怎么停下,又不着急了?”
两人引马徐行,少年止不住回头望向金佛山上,只见万千大厦金顶流光,与师父问道:“咱们已到金佛山。你曾说过,这金佛山上的旧沟院,与沉音院、七星山并称梵宗三大门派,且居于首位,到底有多厉害?”
师父尚未开口便止不住一阵咳嗽,平复后说道:“梵宗一门,大小寺院不下千余,修为却各有高低。但大修行者仅五位,旧沟院就有空见、空集、空闻三位,其修为可移山填海、偷天换日。”
李长亭先是为五位梵宗大修行者高深修为所震惊,而后又有不解,道:“大小千余寺院,梵修者少说也有几万,怎的就只有五位大修行者?”
师父又道:“梵宗弟子,称梵修,所修乃为梵宗法理,修心以求觉悟,觉悟自在经年参悟,故仅有五位大修行者。”
少年似懂非懂点点头,道:“如此说来,梵宗弟子实力也不过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