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李长亭闻言愈发想笑,却念着师徒规矩,只得忍着,道:“这般文采,却不似出自师父手笔。”
杨舟一耸双肩:“谁还不曾是个少年,调皮又不是唯你独有。”
李长亭一把揽住杨舟手臂:“师父如今年纪风华正茂,若日日都能如此爽朗活泼,反而好事一桩。想来那‘芥子须弥’该是个有趣的法门,若有机缘亲自瞧他一瞧,也好长些见识。”
杨舟故意板起脸,打趣他道:“我见你如此向往,莫不如我把你送去旧沟院,剃度做梵修,届时莫说‘芥子须弥’,便是其他更为精妙术法,也可时常观摩。你意下如何?”
“师父~”李长亭嗔道,举手轻捶杨舟胸口,“师父贯会拿我打趣,那梵宗规矩之多,五戒十善,可分化千条之多,我才不要哩。”
“哦?”师父继续打趣他,“原来是怕戒律,本以为是舍不得我才不愿去,是我挖耳当招自作多情了。”
李长亭急得抓耳挠腮:“啊!师父是个大坏蛋。明知我笨嘴拙舌,偏要说那么多成语,拿我寻开心。”
杨舟故作委屈之状,道:“怎会是寻开心,还不因是你十分向往?”
李长亭颇为恼火,道:“那空见大师与师父似有过节,我才不要做他同门。”
杨舟又道:“你莫理会他,他自不会将你怎样,只问你愿不愿意?”
“我。不。愿。意。”李长亭腾然起身,挺直脊背,郑重说道:“这辈子我李长亭就只有一个师父。若有一日你烦了我,只管与我说明,我自不会纠缠……说不过你,不理你了。”
说罢,拿起兔肉,双肩一耸,大步流星走开。
杨舟心头一暖,嘴角也微微扬起,这个小鬼头……
“别介,接着说说送你入旧沟院剃度一事呗。”
“不听不听不听……”
入夜星风,李长亭沉沉睡去。
浑浑噩噩中有人呼唤:“醒来吧……去你该去的地方……”
是谁?是谁在唤我?
四下一片如同死亡般的黑。
少年意欲起身,却觉手足之上软绵绵的如同一团棉花。有事什东西舔舐着他的伤口,冰冰凉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