冽冽风起,衣角翻飞。
真气潮涌,黑气翻滚,围绕半疯身边一里有余。
半疯双眼透出淡漠,无喜无悲,无爱无恨,犹如降世神明,一眼望去让人心生畏怖。
真气卷动半疯的发丝,拂过半疯右脸的伤疤,割过李长亭右腮边,留下一道血口子。
半疯目不转睛直视李长亭:“若你再不拜我为师,我便先杀了你,再杀了你师父。”
半疯全未曾开口,却满天地回荡着他的声音。
他要杀师父?李长亭心头一紧,到嘴边的软和话全忘了,艰难说道:“我自知你杀我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你若杀我便由你心意,可我绝不许你伤害师父!”
师承之事堪比生死,这是师父说过的话。我不懂什么大道理,只知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就是师父,只有一个。
一声嘶吼,黑雾自李长亭周身散逸。李长亭唤来催动全部真气与半疯相抗。双手化拳向半疯手臂上一击。
两股黑气相交,轰然一声巨响。
然李长亭这一击,却如击中一团棉花,所有的真气都被化去。
“原来你修为已达‘广阶’小成,我倒小觑你了。”平静的声音透着震慑心魂的威严,半疯无喜无悲的声音再次问道,“再给你一次机会。”
李长亭高声大笑,道:“我。不。拜。”
半疯抡着手臂,将李长摔在地上,地面瞬间陷落三尺深坑。
半疯足交轻点,浮在半空:“若当日我不曾似你这般执迷不悟,便不会有往后这些是非。你想求死,我成全你。”
断剑一挥,黑气向李长亭重口袭去。
李长亭只觉眼前一黑,恍惚中有什么碎裂的声音,是师父留下那面铜镜,它的名字叫做银月,在半疯神明一般的力量下,裂出一道深痕。
鲜血如汩从口鼻滚滚流出,神识如光影幻灭,李长亭眼前的所有事物如隔轻纱薄雾,尽数笼罩在炫光中。
我要死了吗?师父……你在哪?我不能死,我还要找师父。
“啊……”
李长亭一声高声,问心剑瞬间光华万千,化作一道银光,直向半疯。
“连你也不听话!”半疯怒道,双指夹住问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