觑，维持着一个亲昵到有些越界的姿势。

“再次见到臣很意外吧？”他歪着头细细地看我。

我面上一阵发热，有点不自在地偏过头去，由衷敬佩道：“从段家和长广王两方刀口之下舔血喝，该说什么好呢？东汉末年有个将军叫吕奉先，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吧，三姓家奴。”

他大言不惭地回答：“严格来说，四姓。”

这下纵然我妙语连珠也被他憋断了线。

“……你是真不怕死。”

他也不恼，反而轻笑起来：“莫要说咱了，公主不也是胆子大得很吗？竟然做起了贡桌下的老鼠，还偷听了这样多。长广王殿下若是知道了，想必也很乐意咱帮他除掉公主这个祸患。”

“你想做什么？”我的心一阵狂跳，把刚刚被他发现时漏跳那几拍全都补了回来。

指尖恰好摸到了藏在袖口之中的玉簪，我赶紧握住，同时目测与他的距离，盘算着簪子的锐利程度够不够使、如果局面不利该怎样出手才能最快地扎在他脖颈。

我没杀过人，临到此时并不确信有没有胆量动手，甚至有点儿不忍心。不过真的要死一边，最好是他。

姬九卿不知道我心里正氤氲着怎样的血腥。反而好整以暇地笑了，用手指挑起我慌乱中散下的鬓发，慢慢在指尖绕圈玩：“放心，咱决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公主出现在这儿。”

我知道肯定不会这样简单，默不作声地看他，不敢轻举妄动。

果真，他的眼睛转了一圈儿，又不怀好意地将脸凑得离我更近，恍惚间我们轻轻蹭到对方鼻尖。他缓缓启唇，声音像某种古老的咒语：“不过，长公主有求于我，总该有求人的态度。”

“态度？”

刚目睹了一幅活色生香的演练，此情此景此举，我很难不往暧昧的方向联想。鼻尖传来苏合草的香气，我不受控地咽了口唾沫，耳畔传来血液流动的轰鸣。

他现在该不会要效法高湛，在这里给我来个强取豪夺吧？一个做太监的怎么有这种兴致？

“殿下，再不明白，可就显得不懂事了。”

像是在佐证我的猜想，亦或者催促我快些决定，他的指尖状似无意地拨弄了下我的唇锋，勾得我嘴角不自控地抽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