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一样的人怎么也敢来欺负到自己头上?
瓜摊的矮脚男人拍着与主人十分相似的矮脚驴子,朝路中车辙的轨迹狠狠吐了一口痰,啐道:“真他娘晦气……”还未说完,又噤若寒蝉,连带着低声喘息的驴子也闭了口。
一支靛蓝衣袍、腰侧佩刀的高大队伍疾步追着车马的影子走了。
旁边摆卖漆器的大娘略显夸张地“哟”了一声,机警而多嘴地与旁人议论:“难怪跑得疾,原来是犯了事吧?幸好刚才没出什么动静,这要是被罪犯害了,可够冤的。”
矮脚男人白了她一眼,不接话。他早看她不顺眼了,也许是因为她平日里总是拿腔拿调的语气,也许是她卖的漆器其实都是劣质手艺,每一个都精心摆放了角度,专门让掉漆的破损朝里。
他自诩诚信生意人,看不惯这种做法。又坐回摊位上,嘀嘀咕咕地骂:“跑那么疾,趁早创死……”
话还未说完,集市尽头传来震心的触柱声,马车的榫卯结构与市场地基三尺伫立的旗杆相比不堪一击,挤压成了扭曲的废墟。可怜的杂色马儿也挣脱了缰绳,跑到屋檐下喘息。
大娘砸吧着嘴,将一切看在眼里:“还真让你说中了。撞成这样,里面的人还能活吗?哎呀,作孽。”
追车而行的人手显然也被突如其来的意外弄得不知所措。带队人率先冲了上去,有些紧张地在车旁停驻,迟疑地观摩了少许,抬手挑开已经脆弱如枯叶的几片木板。
车厢下是空的。
我站在房檐上,看着下面一队蓝色的蚂蚁,从那边走来,又从这边走去。
大娘又卖出去一个豁了口的首饰盒子,她用盒盖将豁口挡住,递给一对儿为女儿置办嫁妆的老妇夫。矮脚男人不屑地连连翻白眼,不吭声。
刚才追逐之间,我决定让乔何赶马跑到闹市,然后借着转角的杂物遮掩跳了车。载着两个人,再好的赛马也不可能跑出那么快的速度,刚刚它风驰电掣,全因拉的已经是空车。
这个决定有些匆忙,我的脚踝肿得更加厉害,待人影消失在街位,整个人像忽然泄了力向前趔趄了一下。
乔何上前半步,极快地卸下佩刀刀鞘,拦腰将我扶稳。
随后,我扯着佩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