柄,他握着另一端维持我的平衡,一前一后从别人家后墙跟翻了下去。两种意义上的翻了下去。
如果此时恰好有窃贼在附近屋脊踩点,看到这番景象大概会以为是哪位同行带着他不争气的徒弟在出活。
乔何领我从跟车人相反方向的巷子走了一段路,又问:“现在怎么办?”
我停下,首先仔细感受了一下身体的各个器官,继而在“去找白太医”和“回府”之间,选择了:“去夜集的馆子搓一顿好的。”
说是吃好的,其实也没有多稀奇。古史虽记载姜太公入驻酒肆,店家“屠牛于朝哥”,但这只是姜太公作为贵族阶级特意指明才有的待遇。通常民间开店的厨房不能做太珍贵的食物,这倒并非是买不来,而是附近消受的雇主未必吃得起。
挑了一间宽敞些的脚店,乔何点了两碗饽饨,搓着筷子吹碗沿的热气。见我一动不动地坐着,他有些不好意思动手,笑道:“殿……你吃啊。”
仔细想来,马车虽不如汽车快,跳下去翻滚的冲击也很大,我刚刚走路时不觉得异样,甚至有些过度使用肢体,现在遭到了身体的抗议。
我苦笑着告诉他一个不太理想的现状:“本宫的右臂好像没知觉了,你快看看它还在吗?”
接下来脚店里一群人很诧异地看着一个小伙子蹲在椅子边上帮别人修手臂。我像个机器人被他整理得咔嚓作响,然后乔何得出一个结论:“扭伤了,摸着筋骨没什么大碍,有点儿肿。”
他坐回去,刚要再拿筷子,店小二送来两碟翠绿的蒜,自以为识趣儿地称赞道:“官人就是体贴,还鲜少见谁愿为娘子这般细致捂手取暖的。”
“这不是我娘……”乔何脸色一变,放下筷子以余光瞥我,他认为这是大不敬之言,几欲跪下磕头。我赶紧用脚踢了踢他。谁料乔何会错了我的意思,道:“哦,差点忘了,她就是我娘子。”
小二诧异地看了我们一眼,没说什么。
我如坐针毡地开始吃面。
乔何天生心宽,毫未觉察气氛的尴尬。他扫空碗碟,又小声问起追车一事的猜想:“跟车的应该是谁的人?”
我本就不积极的筷子在碗沿停停放放,越是思索越没什么胃口,撂下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