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从此查起。
我一个能熟写《千字文》全篇的文化程度,再翻回去和小孩学字,未免有些动机奇怪。派遣其他侍从、婢女去,又信不过他们的口风,担心姬九卿复杂的身份被更多人得知,于他不利。
正好得知乔何是个文盲,字体对他来说是一片陌生的海洋,让他去学两个字回来,一来自我提升,二来有样本得以研究。
这个抉择让我很满意。另一边,不负我以身犯险,尚书府传来佳音,娄定远去不成恒州了。
白天远摇头叹息,却不是为家里的事:“殿下的伤比昨日还要严重,再这样不爱惜身子,哪怕是华佗转世,恐怕也不得救治了。”
他用两块松木板左右夹住我的腿,往上一圈圈缠绕着绷带,像熟练的厨子包装腌制菜品一般虔诚:“陈国扰境。丞相似有令江北营军南下之意,东察事厂又开始查理尚书府的书信往来。”
他像邻居家某个上了大学的哥哥,暑假回老家时和你在院子里偶遇,从前也算玩伴,现在所见之事却大有不同,只能在熟悉之处话家常。
府外的消息在这种琐碎的聊天中轻描淡写地带过:“白老爷子说,多谢殿下善意,不至让白家失了人手,自引脖颈,落敌之口。”
不喊自己的爹为“爹”的人有许多,譬如白天远将五兵尚书称作“白老爷子”,再如段少嬴称段司马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