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木为香,玉瓷为炉,云烟缭绕。那散落下来的床幔,遮着上下交缠的身体,显得十分暧昧,只可惜下一瞬便被上方的人松开,各归其位。
陆朝凝连忙穿好那件红缎里衣,窝在榻边的一侧,不敢直视她身边的男人。
沈策只要稍微一有动静,她便攥紧手中的簪子提防的很。
“早些沐浴歇息吧”,他叹息着说道,随之便起身走开,直至行至那暗室门口时,再瞥向警戒线极高的陆朝凝。
她摇头直言道,“大人还是自行吧,我今早已晨洗过,不需要!”
沈策第一次见她这般的赌气,不免觉得有些好笑。他低眸走了进去,叫榻上的人松了口气。
陆朝凝将银钗插入发鬓,轻声下榻,走向屋外。只是门一打开,便见不远处有位身着白衣女子站在对立的屋檐下,迎风望向她,那张施了太多粉黛的面孔在月色下泛着白光,她觉得寻映倒真是像极了鬼。
寻映见她身着单薄的里衣,瞧不见她屋中的另一人,便怒火攻心。陆朝凝此时只觉太过令人唏嘘,当年一门心思与自己皇嫂争宠的女人,竟然是沈策身边一直以来动了情的搭手。如此一来,她笑着在月色下轻声喃喃道,“这故事愈发精彩了。”
正思寻着沈策会将既安他们藏于何处,便见张伯提着灯笼靠近,道了句,“少夫人夜里还是早些歇息,以免沾染风寒。”
陆朝凝没有应声,只是客气的点了点头,再瞥向那里时,寻映已没了身影。她看着这逐入深秋的夜色带着几丝寒意,便十分怀念他们在北疆同行的时日。
不知上榻多久入眠,她在惊醒过来时,身上是被盖好的被褥,借着榻边微弱的烛光,她看向自己身侧闭目似熟睡的人,目光落向今日她所留下的血痕时,竟有些怜惜他这副好皮囊。
“还不歇息?在瞅准时机杀我灭口?”那人虽依旧闭着眼,却是突如其来的开口险些叫她失了魂。
她伸出脚来,毫不顾忌的在他身上落下,嘴上满是愤慨道,“这大半夜的你那小婢女吓死人也就算了,你怎么也是这副德行!”
沈策没有怒于她这一脚,而是睁眼含情脉脉的盯着她半晌,在她心里有些发毛时,靠近她将她揽入怀中,柔声于耳畔道,“乖~早些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