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阉人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宪王的语气不紧不慢,但却有极大的杀伤力,冯瑾颤抖着却不敢再说话了。
到目前为止,一切都是顺利的,在法门寺取代观星阁之前,宪王一直以为自己可能需要等待更长的时间,但天时,地利,人和往往在不经意间就凑齐了,他认为接下来的一切也将水到渠成。
“灵渺,你和虞太后生下这个野种之后,心中对父皇有愧,就回去山里修道了,而这个野种,在得知自己的真实身份后,竟然想要通过当和尚来弥补,真是可笑至极。我才是父皇真正的皇子,你们无法再欺骗天下了。”宪王说到最后时稍显亢奋,显然他对自己编的故事还比较满意,毕竟看上去他离登上皇位只差一步之遥。
过了一会,他才发现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因为按照计划,他安排好的大臣此时应该站出来支持他,然后声势会逐渐越来越大,去伪存真,匡扶皇室,这是一场“出师有名”的夺位之战。
没有人出声支持他,甚至连回应他的人也没有一个,整个大厅内鸦雀无声。
宪王有些尴尬,他一直都自认为对人心的把控已经炉火纯青。
或许是因为自己说的还不够明白,拉拢过的大臣无法正确理解宪王的信号,所以他要继续说下去:“野种,出来,你的亲生父亲就在此处,如果你想赎罪,直接向他下跪可比当和尚要有用的多了。”
依然没人说话,佛堂内静的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哼,如果你再不出来,我可要把你抓出来了,来人啊!”尽管宪王已经尽量控制自己的语气了,但还是能听出微微的颤抖。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卫兵进来。
佛像后有衣服摩擦的声响,是皇帝发出的动静。
当皇帝的第一只脚迈入正厅时,萧允英,苦悟,灵渺和虞太后同时跪下了。
这是李尝浅第一次见到皇帝,皇帝是一个中年人,头发乌黑,身材也没有一丝臃肿,眉宇间英气十足,双手负于背后,虽然面带笑容,但却能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让人不敢直视,不知是不是跪着的原因,皇帝的出场给李尝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如同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
这种印象一直在少年的脑海中停留了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