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可以断定水塘不很深。”
“是呀,水塘不深,”苏乔克说,他说话有点怪,像没有睡醒似的,“塘底是水藻和草,整个水塘都长着草呢。不过,也有深坑。”
“可是,如果草长得太多的话。”弗拉季米尔说,“船也没法划动了。”
“这种平底船哪里是划的呢?要用篙子撑。我跟你们一块去吧,我那儿有篙子,不然用锹也行。”
“锹不好使,在有些地方可能还够不到底。”弗拉季米尔说。
“那倒真的,不大好使。”
我坐在一个墓石上等候叶尔莫莱。弗拉季米尔为了礼貌,向旁边走了几步,也坐下了。苏乔克仍然在原地站着,低着头,照老习惯把两手反剪在背后。
“请说说,”我开口说,“你在这儿当渔夫已很久了吗?”
“六年多了。”他身子颤了一下,回答说。
“早先你是干什么的呢?”
“早先当马车夫。”
“是谁没有让你继续当马车夫的?”
“新的女东家。”
“哪一个女东家?”
“就是买我们来的那一个。您不认得的,她叫阿列娜·季莫费夫娜,胖乎乎的……不很年轻了。”
“她为什么要让你去打鱼呢?”
“天知道她。她从自己的领地唐波夫来到我们这里,吩咐把所有的家仆都召集到一起,然后出来和我们见面。我们先是去吻她的手,她没什么表示,没有生气……后来就开始挨个地查问我们:干什么的,分担什么差使?轮到我了,她问:‘你是干什么的?’我说:‘马车夫。’‘马车夫?你算什么马车夫,瞧瞧你自己吧,你算什么马车夫呀?你不配当马车夫,给我去打鱼吧,把胡子剃了。我每次到这边来,你得给我供鱼吃,听见没有?……’——打那以后,我就算是渔夫了。她还说:‘要细心,要把我的鱼塘搞得好好的……’可是怎么把鱼塘搞得好好的呢?”
“你们以前是谁家的呢?”
“是谢尔盖·谢尔盖伊奇·彼赫捷列夫家的。我们是被当作遗产由他接管过来的。不过他掌管我们的时间不很长,总共六年。我是在他手下当马车夫的……但不是在城里——在城里他另有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