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总是这样。常有人到这里来。我很安静,不会妨碍别人的。有时有些农家姑娘来这里聊天;有一个女香客也来过,她给我讲耶路撒冷,讲基辅,讲一些圣城的事。而我也不怕一个人待着。这样更好,真的……老爷,别让我动了,别送我去医院……谢谢您了,您是好心,只是别让我动了,好老爷。”
“那就随你的意吧,随你的意吧,卢克丽娅。我本来是为你好。”
“我知道,老爷,您是为我好。可是亲爱的老爷,谁能帮得了别人呢?谁能明白别人的心呢?人要自己帮自己!您不大信吧,有时候我独自这样躺着……好像整个世界除了我就没有别的人了。只有我一个人活着!我好像感觉,我突然想到……我被沉思抓住了——真是奇妙呀!”
“那时候你想些什么呢,卢克丽娅?”
“老爷,这怎么也不好说呀,是说不明白的。而且过后就忘了。那想法上来的时候,就像乌云散开了一样,好清新、好爽快呀,而究竟是什么呢——搞不明白!我只是想,要是我旁边有人,就出现不了这种想法,除了自己的不幸之外,我就什么也感觉不到。”
卢克丽娅用劲叹了一口气。她那胸膛就像其他肢体一样,不听她指挥了。
“老爷,我看您的样子,”她又开始说了,“您非常可怜我。您不要太可怜我了,真的!我举例对您说吧:现在我有时还……您定记得,从前那时候我是一个多么快乐的人?一个爱玩的丫头!……是这样吧?现在我还唱歌呢。”
“唱歌?……你?”
“是的,唱歌,唱些老歌、轮舞歌、占卜歌、圣歌,还有各种各样的歌!我以前会唱的很多,现在也没有忘记。只是现在不唱舞曲。我眼前这种情况,唱它不合适。”
“你怎么唱呢?……不出声地唱?”
“有时不出声,有时也出声地唱。大声唱是不行了,但还可以听得清。我对您说过,有一个小丫头常来我这儿。她是个挺聪明的孩子。我就教她唱歌,她已从我这里学会了四首歌。您不信吧?请等一下,我马上唱给您听……”
卢克丽娅吸了一口气……这个半死不活的人要唱歌,这念头在我心中不由得引起了恐惧。可是在我能说出话来之前,我的耳边已经颤动起悠长的、难得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