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身揭开锅盖,嫌弃地看了我一眼:“这你都能发呆。”
谁先发呆的啊。我下意识地腹诽。闵阔摘下我身上的围裙,把我赶到一边。
他接了一碗凉水,泼入锅里。
一瞬间厨房里声响大噪。我看着闵阔低头挥着锅铲,专注的眼神很安静。“哥。”我小声叫唤了一声。
他没听到。
龚喜摆好碗筷,端上最后一盘菜。闵阔洗好手从厨房出来,又折身回去摘下围裙。
“喝点什么?”龚喜蹲在他带来的大包小包边挑饮品,抬头朝我扬扬下巴。
“椰汁吧。”我在沙发上找刚刚滑落的橡皮筋,一手绾着头发。我的头发一直没怎么剪,长得很长,下午刚刚洗过,淡淡地散发一股香气,我很喜欢。
我半天没找见,闵阔从书房拿了一根递给我。我盘了个髻,拍拍手。
龚喜拎着大瓶的椰汁和酒走过来。
“真丰盛啊!”龚喜看着满满当当的餐桌感慨,“咱吃的完吗?”
“开玩笑,这是七天的口粮。”我说。
龚喜一惊:“七天?!”
“夸张了,最多五天。”我乖乖自我纠正。
“开吃吧。”闵阔在阳台给爷爷奶奶洒完酒,回桌坐下。
“家主起筷——”我掐着嗓子说。
闵阔夹了一只鸡腿塞我碗里。
我们三个挤着坐在餐桌靠沙发的一边,面对电视。电视里大人小孩儿又唱又跳,欢喜热闹。闵阔和龚喜时不时盯两眼电视,意外地没怎么聊天,吃得很斯文。我看两眼电视里花花绿绿的人群,吃两口饭,耳边鼓乐喧嚣,甚觉无聊。
“好冷清啊。”我意有所指地感叹。
闵阔奇怪地看我一眼,又看看电视,一言不发。
“啊不是,”我有点尴尬,只好故作深沉,“你们聊会儿天啊,干吃饭多没意思。”
“春晚就更没意思了。”我压下龚喜作势要指的手。“聊会儿,聊会儿。”
其实我和闵阔两个人过的春节也冷清得很,吃外卖看电视,要么找部经典老电影,看到转钟睡觉。但是今年毕竟多了个龚喜,我还费劲烧了一下午菜,不过得热闹一点多对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