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里,忙爬到徐子陵旁,以一贯手法拍他的脸庞道:“小陵!小陵!快醒来!那恶婆娘失踪了。”
片刻的时光,就像千百世的漫长。
漫天星斗,月华斜照。
周平干咳一声,态度恭敬多了,低声下气问道:“请问两位公子令尊是何人呢?”
白衣女仰观天色,见太阳快沉下山去,大江两岸沭浴在夕照的馀晖中,知道自己撑坐了足有两个时辰,沉吟片晌,柔声道:“宇文化及为甚么要追你们?”
寇仲唤了他两声,摸了摸背后的“秘笈”,心神一松,亦睡了过去。
寇仲已一肘打在他臂上,大喜道:“她果然听不到。”
徐子陵还以为他是说笑,探手摸往他腰背处,惨叫一声,躺了下来,摊开手脚以哭泣般的声调道:“完了!人没有、钱没有、秘笈也没有,又成了逃犯,老天啊!甚么都完了。”
两人早饿得手足发软,闻言大惊失色,不知如何是好。
白衣女不理痛苦呻|吟的寇仲,目光落在徐子陵身上。
刚抵岸旁的泥阜,两人再支持不住,伏在仰躺浅滩的白衣女两旁。
寇仲咬牙切齿站了起来,握拳朝天狂叫道:“不!我怎也要把秘笈抢回来!呀……”
只见左方一道横巷里,炊烟袅袅升起,不知那个人家正在生火造饭。
月儿又露了少许脸庞出来。
雨箭射来,湿透的衣衫,使两人既寒冷又难受,手忙脚乱时,“轰!”的一声,渔舟不知撞上了甚么东西,立时倾侧翻沉。
此时两人步入镇内的大街,两旁屋舍林立,还有旅舍食店。行人见到他们衣衫褴褛,头发蓬松,均为之侧目,投以鄙夷的目光。
寇仲劈手抢了回去,珍而重之的重新藏好,咕哝道:“休想我会去试,哈!我们终于离开那可把人闷出鸟蛋来的扬州城,为今一切都很好,除了我们的贵肚外。”
才走不了两步,背心一紧,竟被白衣女似拿小鸡般提起,接着两耳风生,离开江岸,没入岸旁横互百里的野林内。
刚要进去碰碰机会,一声大喝自后方传来,接着有人叫道:“站着!”
两人对望一眼,齐叫道:“就是我吧!”